【盾寡】美与孽（十）
（十）
【大噶小年快乐❤新的一年希望盾寡有更多的糖分(•̀⌄•́)，寒假争取多多更新～
祝:食用愉快】
“逆天而行，不得善终。”
“你说什么？”
“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Fury端起面前的黑糖拿铁抿了一口，清了清喉咙：“不管信不信，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根本说不通，无论是从战术还是Natasha的能力来说，她都更适合深入九头蛇内部，而不是成为刺杀我的那个角色。”Steve据理力争。
“这我说了不算。”Fury耸了耸肩，“你该去和那些个老头子说。Rogers，你只要知道的是，我们的探员得到的情报，都是源于深入九头蛇的最真实的情报。宇宙立方给了九头蛇预言，幻象中的预言表示，你才是九头蛇的领袖，宇宙立方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你必须要顺着这条轨迹回到九头蛇，带领他们重塑九头蛇帝国，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宇宙立方在九头蛇内部的可信度极其高，你会受到他们的信任。这个任务的核心都取决于你。”
“取决于我？还是取决于我蹩脚的演技。”Steve侧首，觉得有些可笑。
“你要相信你的表现，在和罗曼诺夫特工共事了这么久之后。”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把她放在正确的位置呢，你知不知道，一旦战术有错，罗曼诺夫特工很有可能被九头蛇抓捕，这样的话，这个任务或许就完了。”
“队长，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为你准备好的，你要学会自己去挽救，不论即将到来的事你是否能全手掌控，同样，即使你伪装成九头蛇队长获取他们的信任之后，我也无法保证他们为了肯定这份信任还会想要做什么。”
“那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能为我保证什么？”
“我可以给你保证，如果任务顺利完成，神盾局就同意你和Natasha的婚礼。”
他诧异地抬起头来：“你知道了？Natasha跟你说的？”
“以Natasha的性格，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个。”Fury笑着摇摇头，抖了抖袖子，“那次Tony Stark告诉我她在机场放走你们后，从神盾局失踪了将近半年最后还是回到你身边时我就知道，能让她破戒的人，只有你一个。”
Steve愣住了，刚要回应Fury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这次任务过后，你们好好休个假吧。即使是超级英雄，也做不到日理万机的。”
电流一点一点麻痹着他的意识，他们用的强度不大，但却是循序渐进的，控制自己的大脑稳定运转逐渐变得艰难，他的耳边环绕着不一样的奇怪词语，下意识地灌进他的思考内，神经紧张起来，怒目而视着身侧的人，若不是双手双脚被固定在了床上，他早就可以把那人打趴下了。正想着，眼前闪过一点红光，眉心一颤，霎时没了意识。
一座泛着霞光的紫色岛屿，雷声四下里幻化出滚烫的灵魂；
一个晶莹剔透的蓝色魔方，从出生至死亡变化人生的轨道；
一副黑暗里闪着光的对戒，映衬爱人眼底最后的那点庆幸；
一场异星上不再停歇的大火，响彻整个天际。
一间空房，无人可住，
一堆遗物，无人记得，
伏特加，苦艾酒，全都是幻觉的痕迹，只是眼前的一切也都是幻觉，除了你。
可是现在，我的眼前并没有你。
指尖的疼痛传遍全身，电流到达每一处神经，可是我听见他在说。你是Steve Rogers，是九头蛇的英雄，你要战胜所有的幻象，你要坚信这里的一切。 我不需要任何人流血，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们的失败之地，即将迎来九头蛇的胜利，建立一个强大而安全的国家。你的力量和你的奉献精神，你是天生的领袖，只有你才能修复这里的一切，只有你，才是Captain Hydra。你爱那个女人吗，可是她已经死了，但如果你真正地做了Captain Hydra，所有失去的一切都能回来，你难道不想吗。你难道对权力没有过哪怕一次的沉迷吗，Rogers，我不相信，我要满足你，要让你做最高领袖。砍掉一个头，还会有两个头再长出来。你不想再见Peggy Carter吗，你不想制止Bucky Barnes当年的错误吗，你不想拉住那双从落下沃弥尔的手吗，你不想让错过的一切都回来吗，我不相信你不想。
蛊惑人心的从来不是魔鬼，而是你心中深不见底的欲望。
我们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Captain Hydra。
蓦然惊醒，全身无力的他身处一家酒店，雪白的床单上浸湿了他的汗水，到底是他梦到的，还是真是发生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床头柜边赫然地靠着他的盾牌，中心是一个黄色章鱼，他什么都记起来了，起身倒了一杯水，可壶中却是不寻常的金属味道，原来九头蛇的计划这么快就开始了，他确实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又开始头痛欲裂，一旦想了那些事，那些阴谋与仇恨，他的大脑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往事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的，荒凉得不像一个城市，道路两旁的 早已掉干了叶子，干枯的枝桠叉出骇人的形状，北风呼啸着灌入衣领内，普通冷冰冰的利刃，他紧了紧厚重的羊毛围巾，把半张脸都缩了进去，也不只是为了避风。
商店早就关门了，在被九头蛇统治之后，这个地方几乎没了一点称得上是生机的东西，尤其是在冬日，早不像是从前那样家家支起的一个个温暖的壁炉从玻璃窗上透着暖人心房的火光。他还是步履匆匆，他必须快点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是身后传来一阵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身侧的一个垃圾桶，距离自己不到半米。
于是迅速侧过身，拉下盾牌来挡住，一个黑影从转角处一闪而过。他改变了方向，刚要确定那人的位置，又有两颗子弹击在了盾牌上，缩身一避，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捷其握在手中，迅速朝那黑影的方向奔去，他确信黑影不止一人，但尚未肯定他们的身份。那人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估算好距离，用力把盾牌抛了出去，只是这动作撕扯住他臂上的肌肉让他吃痛地一拧眉头，一阵痉挛迅速袭来，这到底是何时落下的伤，他记不清了。盾牌把那人击中后靠磁力落回到他手上，正要奔去查看，被击中的身侧那人朝自己连开了三枪，只好抬起盾牌躲避，可是肌肉更加痛了，虽然有血清加持，可还是使自己的反应慢了半拍，不过还好避过了子弹。可那人已经冲了过来，看这架势显然是要他死。不知道还有多少旧伤在身，也只能硬碰硬，刚在被他击倒在地的人也爬起来了，那人的个头大得很，力气虽不如他，但这反应速度却与他相当。放在平时这两人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今天却有些吃力。似乎是发现了他的伤口，用力给了膝下一拳，他被他们摔倒在地上，两个人不停的拳打脚踢，也没了章法，有顺势冲他大腿开了一枪。Steve扯过盾牌用力砸在那人的身上，忍着剧痛抬脚拌了另一个人一跤，这才掌握了主动权。
好不容易将那两人击倒在地后，一手拉过其中一人的衣领，想要从他们口中的到这什么，但另一人迅速朝他开了一枪之后又在想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板机。叹了口气，又给那两具尸体各补了一枪。
但细想来，无论是从行事作风还是格斗技巧来说，除了神盾局，不会再有别人了。他们不可能把刺杀他的任务吊死在她一棵树上，她失败了，他们还有无数的杀手待命。
毕竟，有太多人想要他死了，无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
这个时候，不可能再去联系Fury了，暂时也不能回九头蛇的华盛顿基地。
那就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唯一一个。
怕余生太匆促，来日能几多，山阻水隔，
便烧穿了魂魄，干涸了眼波，立地成佛。
风声依旧在耳畔叫嚣，抬眼望见那座小房子竟还亮着灯，即使深棕的窗帘已合得严严实实，可缝隙中透出的丝丝光亮让他放下了心。他倚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前挪动步伐，死死地捂住腰部的伤口防止血滴到地上，他的大脑此刻仿佛一个旋转的漩涡，什么情报秘密，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忠贞实诚，什么情啊爱啊，旋转着一点点陷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药，是为了改变人的思想，还是改变人的记忆，亦或是，改变人的信仰。
愈发的近了，可他的视线也愈发模糊了。跌跌撞撞地完成最后一小段距离，带着无比疲惫的步伐，仿佛一下子就被拖进了浓稠夜色的最深处。
“嘭”的一声撞开那扇门，直直地便摔在了地上，她的身影终于闯入眼底，恍若神迹，最后一点点力气了，拉着她的袖口，喃喃自语：“Natasha，我不想疯，你帮帮我。”
你帮帮我好不好，让我做个正常人，好不好？
慢慢地，眼底那一丝光也消失不见，陷入昏睡的前一秒，她酒红的卷发是他见到的最后一点色彩。
［从前的Steve总像个老人家那样在她从酒吧或是做完任务回来后，察觉到她满身馥郁的酒香，然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该喝哪一种的醒酒药才最有效，又或者，如果她的任务受了什么伤，但又不至于要送到神盾局医院的程度，他便会从他的小公寓里拿来那个仿佛多啦A梦的口袋一般的神奇药箱。你没有看错，确实是小公寓，即使是美国队长，在神盾局的工资也没有到可以随意挥霍购置别墅的程度，毕竟不是人人都是Tony Stark。当然当然，神盾局的福利绝不会低到哪里去，可Steve Rogers这个出了名的老冰棍，死活不肯把这些钱用到自己的日常开销上。话说回来，每次给自己上药的时候，看到他那快要溢出眼眶的认真，甚至要让她这个专业的十级特工蓦然生出一种地久天长的错觉。］
而这样的认真，就在刚刚他伸手拉住自己袖口的那一刻，出现在了他表情痛苦挣扎的脸上，她愣住的时候恍若午夜梦回，而就在她回想起这些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已经没了知觉般倒在了她的身侧。
我想你是知道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你知道我会原谅你，所以你去拿Clint，拿Laura去赌，所以你在九头蛇才做的那么绝，所以你甚至都没给我一个发现这一切的机会，直到我真的可能生死未卜，所以你才不许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任务。
但你来到这里，无非就是在赌我已经原谅你了，对不对。
Steve，你真是个混蛋。
看着他血迹未干但依旧英俊的脸庞，冷清的脸色逐渐变得痛苦，泪水无声地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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