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

你曾为它感动故事就并非虚无

【盾寡】美与孽(六)

  (考完试的我终于又可以搞文搞频了,啊我好快乐)

 

(六)


你问他为什么亲吻她的伤疤,

却又不能带她回家,

你问我为什么还是不敢放下,

明知听不到回答。


  

在她的刺杀失败之后,自然是震惊了整个神盾局,但也只有一阵喧嚣,他们动作很快,马上就下发了另一个刺探任务,他们想要进一步确认Natasha的死亡,抑或是被捕后的囚禁,可那些特工们从九头蛇集团得到的讯息已经可以确认Natasha已死,就算未死也早已毫无用处,她身上的那些信息已经被加密过,除非她自己想说否则九头蛇永远不可能得到。牺牲一个Natasha Romanoff对现在的神盾局来说并不算什么,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十级特工想要取代她,哪怕她曾是红房子最出名的黑寡妇,也将会涌现无数渴望替代她的女孩,一样的身手矫健,一样的枪法精准,甚至一样的近身格斗技巧,但是她们只能成为下一个黑寡妇,而永远不会是下一个Natasha Romanoff。

       


神盾局的一位高级领事已经在一次全体会议上宣布了Natasha的死亡,或者说,她的境况等同于死亡,语气冰冷,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仿佛说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特工。Vision终于觉得诧异起来,看着那些人绘声绘色的表情,仿佛一张张不同的人皮面具,再回想起Tony当初告诫自己的神色,他恍然大悟。即使是AI,即使他的智商,他的分析能力,他的数据处理功能已经远超在场的很多人,但很多事总是会以它华丽复杂的表象掩盖事实,蒙蔽看穿真相的目光,而Steve,Tony,Natasha他们通常能避开这一些虚幻的假象,他们总是能很快找到问题的核心,然后逐个击破。这一次,是Vision大意了,可是他已没有了反悔的机会,他只盼着Agent Romanoff能够化险为夷,他并不清楚她的处境,他只是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阻拦她。就算Steve Rogers是九头蛇队长又如何,他们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Vision颓丧地坐在桌旁,叹了口气,Clint出任务去了,导致根本联系不到他的人,至于Thor,那些仙宫破事也够他受的,那么就还有Tony和Banner。去找他们或许还有些希望,总比自己待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

       


“你也不相信Nat死了,对吧。”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头棕发闯入他的视线,“神盾局里肯定有人想要隐瞒什么,有太多东西,是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就算我们知道他们是在撒谎,我们又能做什么呢。Agent Romanoff已经彻底和我们断了联系。”Vision懊悔地望着Wanda。

       

“我们当然不能在这里干坐着,我们得想办法找出让队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Wanda看起来十分笃信,仿佛当年那个只带着两把手枪就只身一人探入险境的红发特工,她一定是把身上的某种特质在潜移默化间给了她,给了她亡命天涯的信心,给了她临危不惧的勇气。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后,人们在Wanda Maximov身上发现了很多她的影子,比如拿杯子的习惯,比如那些洗漱用品的无色无味,比如任务前后也不嫌麻烦得清理残余,总是能让神盾局的人们想起曾经为他们换来了这个现在的英雄,曾跋涉过冰冷的伏尔加河,长眠于异星的沃土,后来消失于他们的视野中。

       


“你也觉得队长有问题?”Vision终于卸下了悲伤情绪,智商仿佛突飞一般地抓住了要点。

     

“你看,队长的消失和宇宙立方的消失几乎是同时,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在某次任务中突然的失踪,而神盾局至今对此没个说法。于是一段时间过后九头蛇帝国就如雨后春笋般成长了,你该不会觉得这是个巧合吧。”很显然,目前比较激动的是Wanda而不是他。

       

“可是,Wanda。”他提醒道,“我觉得你现在怀疑的这些Natasha不可能没想过,而且她应该还实地考察过。”

     

“她当然想过!”小女巫险些跳了起来,“正是因为她想过,却没有完全证实,就已经被抓进了九头蛇的监狱,我们得帮她做完剩下的事。”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她到哪一步了?”Vision还是毫无头绪。

       

“战斗中所有的信息都有意义。”Natasha曾经对她说过,即使你有着感知一切的能力,即使你能轻松运用你的魔法,但你依然不能低估作战中谨慎性的重要性,它让你能更好的察觉战场上对你有用的信息,比如,所有被忽视的细节。

       

       


比如,刺眼的反光镜和下着雨的街角。

       

       






蓝色的玻璃窗随着太阳的转动而把光线反射到室内来,她已经醒了,那阳光显得久违而刺眼,照彻着她暗无天日的监禁时光。


一些蚂蚁顺着那张泛黄的墙往上爬,好像爬到窗口就能寻觅食物似的,成群结队的,极有规律,看着这些蚂蚁,就好像看到了结伴跳海的小旅鼠,麻木而又无所畏惧,Natasha想起红房的姑娘们来了,包括那些她为了活下去亲手割破她们的喉咙的女孩儿前一天还可以依偎在一起分同一个面包,第二天就可以用短刀割破彼此的喉咙,她那生命中一去不复返的岁月,她没有机会将他们埋葬,更不想再回忆。

       

黝黑的房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迎来光亮了,她不急,她完全可以等,短短一个星期对Natasha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一个星期里他去做了什么。

       

完成他九头蛇的伟业么?还是清理那些清楚他所作所为的残余,他的确有太多事可以做,除了来这里审讯她。

       

他心可真大。Natasha冷笑一声。

       

       

正当Natasha尝试着去够着离她脚边一米远的桌角时,门把手转动起来,她飞快地收回动作,摆出刚刚睡醒的姿势。铁质大门打开,带着空旷的阳光,一个男人走进来,穿着咖啡色的工装外套,手里拿着一包这个角度她看不清的东西。

       


是他了。

       

       

       

Steve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眯起了双眼,慵懒得仿佛在度假一般,可身上的鞭痕与刀疤自然清晰可见,没有结痂,有的地方甚至还在流着血,深深的猩红色触目惊心。女人没有看他,仿佛当他不存在,Steve也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

       


阳光照在他身上,Natasha这才看清他手里原来是一捧百合花,娇艳的花朵上还挂着露水。

       


破天荒的,Steve朝她微笑了一下,走到桌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玻璃的瓶子,把百合插了进去。

       

       


“我记得你喜欢百合花,现在这一片很难买到,我去了以前那家花店买的,是今天早上刚摘下来的,我想你会喜欢。”

            

Natasha换了一个姿势,蜷缩在椅子上,眼皮不抬一下:“如果你放我从这间屋子出去,我当然会喜欢。”

       

“你为什么就不能学会适应眼下的生活,而不是去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Steve眉头一皱,略有些不耐烦地整理着花瓶。

      

“你不也七十年了都没学会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么?”Natasha的声音冷冰冰的。她显然是在气他。

       

他当然可以不生气,也可以冷静。把花瓶移到阳光下,“这样它能维持得久一点,你不喜欢么?”Steve靠近她,能听得见她均匀的呼吸,她的睫毛可真长。

       

Natasha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久到Steve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他于是转身出门。

    


他现在明白了,那日她同意加入九头蛇,不过是她身为一个间谍的一时之策,撒谎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对有一个人,她永远也不会撒谎,那个人是Steve Rogers而不是自己。


仿佛有什么晃动了双眼,一道光亮射入她的眼底,望向自己面前那个冷漠严肃到使她感到陌生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释然,抬起头来,眼底那抹深蓝色就好像是一个旋转着的无尽头的黑洞,可是在那黑洞中,她看到了自己眼中倒映进去的光,那么一点点,小到她差点就要看不见,可她知道,那光是真正存在的。


那道光亮,来自他的中指,上面环着一个小小的祖母绿宝石戒指,里面仿佛透着她澄澈的双眸。




Steve扭动门把手,踏了出去。

  

      




       


“现在不喜欢了。”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逃亡的那几年里,她和他养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准确来说,是她交给他适应这个时时刻刻变化着的世界的小技巧,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Natasha脱下身上沾满了灰的黑色夹克,随手扔进了脏衣篓,然后拿起了桌上不知道是他的还是Sam的咖啡仿佛喝水般猛的灌了一口,这才解了渴。她把一枚带有明显神盾局制造的子弹放在桌上:“我们或许需要一个安全的对接方式。”


“比如,一个暗号?”他侧首。


Natasha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了,许久,她点了点头:“对,一个暗号,一个能永远让我们知道彼此没有背叛对方的暗号。”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背叛这个团队的。”不等她说完,Steve便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Steve。”她冷静地继续把话说完,“可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种情况,谁也没法保证未来会怎样,一个很有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会身首异处的逃亡者,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而不是信誓旦旦。你明白吗,可能你觉得我们不需要,可能我们的确不需要,但是如今这种处境,我们不得不那么做。”


两三步上前把那个拖着满身疲惫的女孩拥在怀里,刚刚摆脱追捕的她显然分不出太多力气来挣扎,任由他抱着,Steve的臂膀给了她安心,那阵温暖冲击着她的胸膛使她明白他理解这个决定,刚想要开口便看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那该不会是个戒指吧,他总不会是想要在这个时候......


丝绒盒子被他打开,里面是一对对戒,银白的质地映衬着宝石的光芒,一颗深蓝,一颗碧绿,恰似他与她的双眼,一对璧人。


她不解,若是作为暗号,这实在太过明显。他捂住她刚想要开口的嘴巴:“让我任性这一次,Nat,你别拒绝我。你放心好了,两个没有半分相似的款式与品牌,除了它们的颜色,没有人会把它们联想到一起。顺时针三下,我就一直在你身旁。”


他突然间觉得有些可笑,这十多年来的信任与依靠,相依相伴的温暖,或许在未来某天却要成为彼此不离不弃的罪证,未免太过单薄。如果是1947年的Steve Rogers,这绝对是他做不到的事,但是1947年的Steve Rogers已经没入遥远冰层,此刻的他重新获得了这个世界的恩赐,也带着她的信念与习惯重新在新的世界继续存活。如果是她希望的,他当然会这么做。


“我只是,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他静静地凝视着她。



其实,还有太多更好的方法,

其实,她永远不会拒绝他。


两枚戒指在墨蓝色绒布上闪闪发光。


Natasha拿过那枚蓝宝石戒指套在自己的中指上,靠近他的脸颊:“如果我们能在最终结局存活,我就戴着这枚戒指,嫁给你。”她的声音轻得很,但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无比清楚。



顺时钟转动三下,我就一直陪着你。



顺时针种转动三下,那枚祖母绿宝石反射出的光直直地映出她眼前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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