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

【盾寡】《美与孽》（五）

（最近有考试，更新频率可能下降，请大噶见谅）

（五）

转至深秋，凉意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涌上来，在哥伦比亚特区，依旧弥漫着九头蛇带来的恐慌与不安中。而九头蛇的基地里，却是不同寻常的寂静，一场由九头蛇高层核心人物参与的会议，正由九头蛇夫人主持着，这个像海草一样墨绿头发的女人，瘪着她那干燥的嘴唇，在会议台旁喋喋不休，她似乎对Rogers队长的这次审讯很不满意，尽管旁人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自从她睥睨着那份送来的审讯报告开始，另外几位高层就知道还有他们忙活的了。即使这赫赫有名的黑寡妇已经被捕，他们获取的关于神盾局的资料依然不多，神盾局的做法也让人捉摸不透，本该是携带数亿信息的十级特工，但神盾局就像只是丢失了一个普通特工那样平静，神盾局即便想要放弃她，也该先让她主动赴死，或者被杀，但黑寡妇不可能不重要，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好好利用，他们的时间足够充足，是该好好计划了。至于这位队长先生，她另有打算。

       

像是陈词总结一般的，九头蛇夫人象征性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九头蛇的这些核心人物们中止了他们的对话，她清了清喉咙：“既然我们已经抓到了黑寡妇，而Rogers队长又获得了如此可观的情报，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很明了了。”

       

“我以为，九头蛇一直都很细致严谨的。”Steve全然不以为意，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没想到单单这样一份逻辑模糊，漏洞百出的审讯报告，你们就会以为黑寡妇已经物尽其用了？”

      

实在是愚不可及。

 

     

“那依队长先生之见呢？”

       

“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太多值得我们挖掘的了，哪怕神盾局已经暂时放弃了她。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把她身上所有有用的东西，一点一点挖出来。”Steve冷静自持地说道。

       

“当然。”九头蛇夫人摆了摆右手，这让她看上去更加妖娆，“您对她有完全的控制权。但我还是需要和她谈谈。”

       

       

       

酒精使人沉溺于幻觉，也使人看不开。

Natasha。

Natasha。

Nat！

她慢慢睁开眼睛，视野逐渐获得自由，可头依旧痛得要命，大脑里还是混沌的，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拼命想要让神经清醒下来，但因为药效还在的缘故，她也仅能保持清醒而已。Natasha环顾四周，果然又换了一个房间，这是一个昏暗的小房子，房顶挂着一盏几乎发黄了的吊扇，一旁的白炽灯打下微弱的光束，四周的墙壁却干净的很，这不像是普通的牢房，她一向对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她从来都是那个捕猎者。Damn it！她低声骂了一句，早就不见他的踪影了，他倒好，做完之后一声不吭就走了，内心策划着要怎么把Steve Rogers千刀万剐，可低头一看，双手依旧被一双铁拷束缚住了，脚踝上也是，既然如此，那似乎也不用她动手了，只需静待为她解锁的人就够了，毕竟，在逃脱牢房这方面，她从没失手过。

地点确定了，那么......下一个应该确定的是……该死！头又疼起来了，那晚浓郁的苦艾酒气味使她的神经愈加混沌，他们一定在那酒里放了点别的什么毒素之类的。命令，刺杀，神盾局，九头蛇，Steve。只剩下脑海中拼凑出的一点点单词，她记得她的任务，记得突然消失不见的他，记得所有的一切，除了在那个小阁楼上昏倒前的那几个小时。

还是头痛欲裂。

铁门处传来了一阵声响，以及一阵急促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她继续保持警惕。门被钥匙扭开了，走进来几个光头男人，见女人还被拴在铁链中便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她认得，皮尔斯，不会错的。紧接着，一阵更加厚重的脚步声临近，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条纹的八角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他走近的时候，Natasha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Steve Rogers。

“你还来做什么。”她的声音里仿佛透着一股金属

冻结一般的冰凉。

“来看看你答应我的事，要怎么履行。”

“你想要怎么合作，我都没问题，但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了，就该给我我需要的自由。”

“九头蛇从来都没有自由。”Steve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就好像昨日那个揽着她的肩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的是别人。

“你不给我我该有的自由，我们就永远无法合作。”她气得几乎想要骂人，终究还是忍住了。

就像当初的我不会选择克格勃一样，现在的我也不可能选择九头蛇。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因为现在不是你让我们选，而是我们给你选择。”大门随着他的离去而关上。

薄情寡义。

她心中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真是无比具有九头蛇的风格。

走出她的牢房后Steve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秃顶的男人背着枪朝他走来，他认得他，他是九头蛇夫人身边的人，是个十足的小人，永远成不了大事。那人走近他，眼神变得恭敬起来：“队长先生，我们下一次的治疗放在了下周三。”

的确是个令人不悦的消息。他不耐烦地说道：“我以为我的治疗已经可以暂停了。”

“您也多体谅一下我们，这毕竟是上面下来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我不属于上面的人吗。”他不过是想要拉扯些别的。

“当然不敢。”他看着还是有些畏惧Steve，“夫人表示，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怕会被神盾局里面的人影响，我们希望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Steve打断了他的废话：“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是说治疗，但其实谁不知道那是九头蛇夫人和泽莫男爵的小心思，让在一次任务中重新回归的九头蛇队长全心全意地为九头蛇工作，而遗失的宇宙立方碎片又在他们手里，做起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来，自然是为所欲为，大家只是都心知肚明，没有捅破这层纸而已。

至于这“治疗”对谁来说是有效的，又要安谁的心，九头蛇内部自然是没几个人知道了。

人们总是心甘情愿被假象蒙蔽，无论是他们看到的还是自己造出来的。

而眼前的假象又有几分真，看似是事实的事物中又有几分假，到底有谁真正愿意看清楚呢。

Steve疲惫地闭上眼睛，上一次的“治疗”还历历在目。

       

“蝰蛇。”在看清楚来人后Natasha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不是他们尊称的九头蛇夫人，“我们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我想我真是开了眼界，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束手就擒。”蝰蛇迈着妙曼的步伐步入室内，“那么再次见面时，你能给我我想看的一切吗？”

       

“那要看你开出的条件够不够优渥了。”即使是被坚硬的手铐脚镣绑在这张看上去格外硌人的椅子上，Natasha的语气还是那样风轻云淡。

       

“如果你配合的话，将会很满意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有多满意？就像看到Steve Rogers成为Captain Hydra那样？”她轻轻一挑眉。

       

“我早就说过了，Natalia，你是一个完美的间谍，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脚步轻移，转到了她的椅子旁，一只手搭在她的右肩上仿佛一个老朋友那样娴熟。

       

“蝰蛇。”她听闻后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一丝想要反驳的冲动，蝰蛇知道，这绝不是二十年前的Natasha做得到的，她脸色依旧冷清，却不是因为酷刑与审讯，“那么你是否也觉得，我在国会山做的一切，也是因为被蒙蔽了双眼。”

      

她当然知道怎样才是激怒她的最好方法，果不其然，她失控了。发疯一般的掐着Natasha的脖子，Natasha几乎要窒息过去，只听见蝰蛇在她耳旁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提国会山的事，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被通缉，异能人也不可能没有容身之所，你如今被抓到九头蛇这里，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她的牙齿几乎在Natasha耳旁打颤，她尖锐的声音敲打着她的鼓膜。“就算是我自作自受吧，你也该知道，即使当年我的曝光对你没有影响，今天的你也不可能获得想当初那样随心所欲，不然你觉得神盾局都养了一群吃白饭的人吗？”

       

“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我的今天都是你造成的。”绿色卷发在她头上宛如她的能力那样服帖，而她的声音每一刻都在刺激着Natasha的听觉。

       

“蝰蛇，让我来告诉你都是谁造成的。是谁把你击败的，又是谁让你出走Hydra集团的，难道是我吗？你自己也应该清楚，是Steve Rogers让你退无可退。如今你重回你的伤心之地，却只能屈尊第二，而你的至高领袖依旧是那个让你心烦的Steve Rogers，所以你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甘吗。你在你的至高领袖眼皮子底下做着非法而未获批准的毒品贸易，你猜他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想，杀鸡儆猴都太仁慈了，蝰蛇，我不相信你不想取代他成为东山再起的九头蛇最高的领导者。”她的声音虽然轻微但蝰蛇却听得一清二楚，仿佛毒蛇一般“窸窸窣窣”地释放着毒素。

       

“那我怎么知道你想给我提供的帮助不是为了在Rogers队长倒台之后好和他双宿双飞？”

       

“如果是这样，神盾局不会给我们留全尸的的。我给你提供帮助，只是为了打到Steve Rogers，因为他太让我失望了。”Natasha看上去显得冷静而自持，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嘴角流出殷红的血都不愿去擦。

       

“我从来不知道。”蝰蛇鬼魅地笑了起来，“Natalia，你还会有这样单纯鲁莽的缘由，爱情倒是真的让你变得不一样了，希望现在还加上了一点点恨意。”

       

“一切都过去了，我对他只有恨了。”

       

“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她再次笑了起来，仿佛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奥菲利亚。”

可惜的是，在她走出门的那一刻，鼻子终归变得酸酸的。